【龙龄龙】救
现实向au
抑郁龄龄
龙龄龙无差
长篇清水警惕 一发完
求粮不成自行产出
ooc我的
这事张九龄刚开始就压根没往心去，人嘛，谁能没点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说了，之前籍籍无名的学艺日子里比现在苦的时候多了去了，现在他跟九龙专场办过了，电视上过了，虽然压力比往前哪里不太一样，但现在他这么年轻就有了那么多愿意捧他的观众，比起那些在青年队熬着的师兄弟们，他觉得自己别提多幸运了。
再说了，他是个说相声的，说相声的大都活得稍通透一点，会自我调节，所以头几天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最近有点疲了，于是下了班他就早早回了宿舍，洗完了靠床上趁着等同屋的师兄弟们收拾洗漱的空档看俩段子乐呵乐呵，偶尔也插两句话。晚上休息的早了第二天就起的早点，练功之前就跟附近的小公园遛遛弯，低着头在树林小道上戴着耳机边走边哼哼。第一天起的还有点晚小公园里基本没几个人，往后越起越早，最后早到清凉的早上周围都是提笼挂鸟的老大爷们三两凑堆坐着摇着蒲扇，周围树枝上面叽叽喳喳的热闹。九龄溜达着到了早点摊子前边，翻着头天晚上九龙他们说要吃的早点，提溜着满手的油条豆浆豆腐脑儿回去。师兄弟们只当九龄听了烧饼的劝开始养生，纷纷表示大师兄早起真好啊。
九龄也偶尔跟着他们去趟奥斯卡，摇头晃脑的散发青春活力，到那里边的九龄还是会特别开心，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累的比以前快了，没蹦一会就觉得没劲，回卡里歇着，边喝边看九龙在乌泱泱一片人里头高出来的脑门，看着他那跟商场开业门口乱晃的大充气娃娃一样扭得张牙舞爪的舞姿笑。
后来九龄突然觉得好像不太对，这状态调整了个把月了，他心里还是觉得累的慌，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但现在他上了台越是生龙活虎的闹腾，他下了台就越是疲惫。以前那种看着下面的观众被逗乐的满足感开始减弱。
后来一次蹦迪就变成九龙跟着他们去，九龄自己在宿舍里呆着。
他觉得不太对。
发现这一点时候，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开始下意识的在多笑。但其实他被师父保护的很好，没见过太烂的糟心事，少年本来就是意气风发的笑脸。本来张九龄在生活里不像台上那样，话少也有点严肃，所以师兄弟们以为他最近有什么高兴事了，天天这么乐呵呵的。
王九龙有天上场前胳膊一勾九龄脖子把他扽怀里，问他“诶嘿，儿子最近偷着买彩票中奖了？天天咧着小嘴，不笑不说话一笑俩酒窝。别是外头找了人吧？”
张九龄踹他一脚，嘴一咧小虎牙又见了人“去你的，爸爸我哪像你一样成天光玩，花心大萝卜”一下没推开便从他胳膊缝里把脑袋挣出来“赶紧的赶紧的，大褂给你挂柜子那了，上场了该。”
这场是许久没演过的礼仪漫谈，演下来太废人了，底下小姑娘们叫的那叫一个开心，新设计的包袱无一不响，张九龄鞠躬前看着她们乐开了花的笑脸，听到头两排女孩儿们兴奋的窃窃私语“值了值了！”，本来他该是非常满足并且高兴的，虽然他现在也还是高兴，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是强撑着嘴角的弧度下的台。走进后台里的一瞬间笑就收了，他头低的弯弯的，眼睛藏在眉骨和睫毛的阴影里，眉骨又一半藏在头发的阴影里。
王九龙在后面语调欢快地说“老大，今天这群小姑娘们可算是过节了……”张九龄光听着没做反应，“……咱这新包袱我觉得应该是差不多可以了，效果试下来不错嘿。”
张九龄回头作势要薅他“那是，再改我就死台上了！”
九龙闪身一躲就把九龄小猫爪子闪开了“走啊老大，咱吃烧烤去。”
“不去”九龄手上不停，叠好了大褂开始找他那鞋“好不容易减下来的，你让我多保持两天行不行。”
王九龙又来圈他脖子“哎呀，走吧，我吃比你多，要胖先胖我。”
张九龄把九龙胳膊搬开“真不去了楠楠，我回去接着想咱那新活。”
王九龙还想再劝他一块，九龄截了他的话头“甭跟这墨迹了，九南他们等你半天了”说着把他往门口推。
九龙被他往外推着走，回头看着他脑袋顶的小发旋，皱了一下眉，“成，那我走了啊老大，你自个也早点回去，饿了给我发微信我给你带回来点……”
“拜拜拜拜，人等急了该”
九龄看着王九龙跑过去。
“诶来了来了……”
“九龄怎么没跟你一块出来？”
“他估计累了，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哦。咱还去上次那店？”
“行啊，味不错的……”
九龄自己慢悠悠的拿好东西锁了门“小风儿挺凉快，溜达回去吧”他想。
等回了宿舍才刚十一点，他把外套一扔扑到床上，脸埋枕头里蹭了蹭，翻过身来愣了一会神。
想了想够过来手机，劈里啪啦的打字“老不高兴怎么办”。滑过去几个乱七八糟的广告，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相关搜索里几个标签“工作烦闷”“每天十个笑话”“抑郁症的表现”。
张九龄看都没看就滑过去了。
又滑了两下之后他鬼使神差的翻回去点开那个抑郁症的表现，看了两眼之后突然有点害臊，觉得自己也太矫情了。
他突然想听九龙的声音，电话打过去响了三声被接起来“喂，老大。”
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九南跟着甜甜笑的挺大声，“咋啦老大？”王九龙以为他没听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张九龄在这边笑了“饿了呗，还咋了。”
“哦，那你要啥啊？”
“随便带点串回来就行。”
“成，等着，马上回去了啊。”
九龄这边听着眼笑的弯弯的“没事，不着急，你们吃好了再回来。没别的事了，挂了吧。”
“嗯嗯，挂了拜拜。”电话那头九龙声音飘远了“老大饿了，我给……”声音截住了。
没多长时间他们回来了，张九龄从床上蹦跶起来跑到门口接他的“外卖”。
“这家的味真是不错嘿。”他边吃边冲九龙说。
后来张九龄就又不早起了，因为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本来他还有所挣扎，闭着眼强迫自己睡觉，一遍遍给自己洗脑“诶呀困啊……诶呀困死我了……”但是努力了半天屁用没有。
耳朵里是旁边九南的呼噜声，声不大，轻轻的。大楠和甜甜也睡得安静，偶尔有个翻身的布料摩挲的声音。听着听着他也能迷迷糊糊睡着。
但是后来九南这“催眠曲”也不管用了，他能一晚上睁着眼看着窗帘慢慢渗进来光。
张九龄也烦躁过，毕竟明明哪里都很疲惫，但就是一晚上干瞪眼硬生生的睡不着。后来他也没脾气了，偶尔躺到半夜坐起来点根烟，抽完接着躺回去愣神。有时候到早上四五点才能将将睡着，睡不够他就想赖床，但是他睡的又轻，于是就似睡非睡的磨蹭到大天亮。
九南欠呵呵的冲王九龙说“大楠你可小心点吧，看九龄这样别是还要长个。回头长个一米九四你可就不一定薅的着他了。”
说完当然没少他大师兄的一顿削。
长时间的缺觉下来甚至影响到张九龄的工作。
早功是能躲就躲，后来还是九龙怕他被师父抽查不合格罚才隔天的拽他起来。
九龄情绪也变得异常低落，但是他伪装的挺好，人前该笑笑，该闹闹。在他感觉就是没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兴奋起来了。
直到有一个周四的晚场，张九龄在换着衣服的时候突然就非常抗拒去上台，他背对着门蹲在更衣室的墙边，脸埋在手里，他尝试让自己重新调整回来，脸搓了一遍又一遍，听着外面王九龙越来越着急的声音喊他“张九龄你在哪呢！马上报幕了赶紧出来！”
张九龄脸还埋在手里，倒也没有想哭，但是发出了一声细弱的呜咽。九龄心里也有点着急，使了劲的深呼吸。然后他站起来慢腾腾的走到门口。这时候门哐一下被九龙推开，一把拽了他手腕往侧幕条走“你今儿怎么这么慢啊！”
掌声响起来，他跟着王九龙笑的灿烂往外走。
当天晚上照样没睡着，第二天上午张九龄早早收拾好自己，在床边坐着等到了八点，然后起身去了医院。
他来的有点冲动，站到了挂号的队里才开始思索。等到了他，他犹豫着开口“那个…心理问题…”窗口里面的小姑娘看都没看他一眼递过去他的号。九龄应了一声接过来，一看“精神科”，表情复杂的笑了一下。
等了半天各种测试对话之后，医生给他开了单子。
中度抑郁。
医生洋洋洒洒的给他阐述了他开的各种药怎么吃，张九龄也都乖乖应了下来。走到楼下窗口交了钱接过来药，立马开始搜索适合条件下的房源，他不想影响到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问了几个朋友最后定下一个跟宿舍相反方向的拎包能住的一居室。
张九龄回宿舍扒了几件常穿的衣服，揣上钱包充电器就直接住了过来。
当天晚上王九龙打电话过来“老大你在哪浪呢？多晚了赶紧回来吧。”
张九龄这边看着茶几上的药说“你们睡吧甭管我，吵不着你们。”
“那……”王九龙还想说点什么，张九龄直接把电话挂了。“嘿？这孙子怎么回事？”
这边张九龄把手机一扔，盯着眼前各种花花绿绿的小药片，盯着盯着愣起了神，半晌光喝了杯里的水就回了里屋。
王九龙心里纳闷，但还是乖乖等着没多说，九南和甜甜相继都睡了，宿舍门还一直不见动静，后来捧着手机睡着了，屏亮了几分钟之后也暗了。
第二天张九龄是在上场前五分钟到的后台，换了衣服时间卡的正正好，一句的空档都没给王九龙留。
台上状态也没有什么不对劲，说到情节处也照样扭过来头冲王九龙乐，节奏也没问题。
等到王九龙一推张九龄，“去你的吧”这句话音儿刚落，张九龄就立马鞠躬往台下走，九龙愣了一下追过去，“老大？”没反应，“老大！”还没反应，王九龙走过去一扒拉他“张九龄，你怎么了？”
张九龄才把脑袋抬起来，王九龙站着，张九龄坐在椅子上弯着腰系鞋带，大眼睛无辜的看着王九龙“啊？怎么了？”
“叫你怎么不理我啊。”王九龙瞬间收了气。
“没听见吧。”张九龄又低下头系他的鞋带。
“你这两天都去哪了？”
“没去哪啊”张九龄收拾他的包。
“没去哪你怎么不回宿舍？”
张九龄直接不理他，往门外走。王九龙觉得不对劲，穿着衬褂也没换水裤就跟着跑出去。后台大家都在收拾，也没太留意这里。
到了门口王九龙一手拽住他包带子，有点急眼“你最近怎么回事？”
“没事。”小黑崽子被拽着也不着急。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或者我们。”肯定句。
“没有。”张九龄往外抠他的包带子，“你先撒开我，楠楠”
“不行，你跑了怎么办。”
“不跑。”张九龄叹一口气，“你先把衣服换好了再出来啊。”
王九龙没多想，回去换了换了衣服再出来看门口已经没人了。他气得牙痒痒，但心里头的疑问更大了。
九南甜甜他们也纳闷，问九龙“大师兄怎么天天不回来”九龙说早出晚归，儿子们不懂我们爸爸的累。
第二天张九龄还是卡着点的过来。
王九龙这次憋着劲要堵他，下了台疯一样换了衣服蹬上鞋，还是差点没赶上。
到了门口正好看见张九龄上了出租。他也拦了一辆跟大爷说“跟着前面那辆。”大爷眼睛精光一闪“哟！得嘞！”
路程没王九龙想的曲折。也就过俩路口拐个弯就到了小区里。张九龄进了楼道又进了电梯，在电梯门正关一半的时候王九龙挤了进去。
张九龄愣住了，嘴都下意识的张开。王九龙面色平静“我就知道你住哪就行。”
张九龄别过眼不看他。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
到了十七层停住了，王九龙跟着张九龄下了电梯，又走到一扇防盗门前。
张九龄不动了，王九龙也没动，张九龄等了几秒开口“我就住这。”
“哦。”
“那你赶紧回去吧。”
“我进去看看。”
张九龄突然就急了“你都知道我住哪了还想怎么的，你发什么神经啊！”
王九龙面无表情盯着门“我进去看看。”
“操。”张九龄上手往就外推他。
王九龙站定了依旧毫无波澜，看这张九龄“张仲元你有事。”
张九龄眼圈发红，开始踹他，认真的踹他。
王九龙被蒙着什么多天本来心里不爽，结结实实挨了几下也上了火。
两个年轻男孩在楼道里打了起开，两人都不说话。
张九龄当然打不过王九龙，后来他俩满身灰，张九龄胳膊蹭破了皮，王九龙脸上挂了彩，他把张九龄压在墙上在他身上翻钥匙。刚开始张九龄还死命的挣扎，后来就突然放松了全身紧绷的状态。王九龙接着翻他口袋。摸到一个挂着环的小杰尼龟，找到了。
这时候他才抬眼看张九龄。
张九龄盯着他，眼睛亮亮的，安全出口的绿光照亮了他一边的侧脸，脸上也亮亮的。
王九龙瞬间慌了，松开张九龄“元元……”。
张九龄还是盯着他，也不抬手擦眼泪，也不吭声也不动。
王九龙慌坏了，对了两次钥匙都没插进去，第三次插进去他问九龄“元元咱先回家啊。你告诉我这门怎么开。”
张九龄盯着他也不吭声也不动。
王九龙左边胳膊搂着他，右手疯了的试。
张九龄眨了一下眼，握住王九龙无意识颤抖的手拧开了门。
没拉窗帘，月亮照的屋里很亮。
王九龙呆在门口，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烟灰酒瓶脏衣服外卖盒子，张九龄在宿舍不是这样的。
张九龄看着王九龙对着他狼藉的客厅愣神，自己脱了衣服进了卧室，只喝了安眠药直接睡了。
王九龙看他关了门，在客厅站了老半天。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九龄一打开门，客厅被人收拾过了，王九龙窝在沙发上，听见动静立马就睁开眼，看见九龄过来刚说了一声“老大…”
“好家伙，家里进了个专收破烂的贼啊？家政行业出身的吧。”张九龄完全没了昨天晚上的影子。
王九龙话哽在嗓子里，到底是没问出来。
张九龄问他“大楠你喝牛奶吗？我给你一块热热。”
王九龙从沙发上爬起来“不了。我外边买。顺便给九南甜甜他们捎回去。”
王九龙听张九龄在厨房应了一声就走了。
他当然没心情买早点，回了宿舍翻出来一个包就往里头塞行李。九南甜甜也刚起，俩人跟俩土拨鼠一样愣旁边，半天还是甜甜先反应过来“哥…你这？”
九龙手上不停“我跟老大外边住去。九南打呼噜太吵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甜甜你给哥作证，哥什么时候打过呼噜！”
甜甜眼神两边看，嘿嘿笑了笑“可能我睡的死？”
当天晚上下了班，王九龙直接从后台柜子里抱了一个大包跟着张九龄后头走。
张九龄满头黑线“大楠你这是干嘛。”
“他们把我赶出来了，老大你收留我啊”
张九龄心想我信你个鬼，反正上次王九龙也见了，张九龄也就随他去了“你也知道我屋没地给你睡。”
王九龙一看他没拒绝就笑的跟个萨摩耶一样跟着“我睡沙发～”
王九龙住进来之后更纳闷了，张九龄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啊。
偶尔王九龙看着马桶里没冲下去的小药片问他你生病了？张九龄白他一眼“维他命过期了。怎么？想找个笊篱捞上来尝尝？”
他俩一块上下班，没事了还打两局游戏。
王九龙觉得自己想多了，可能老大想自己住清净点。后来他也就忘了。
两个月后一次下班，他俩走着回了家。路上也没什么话。王九龙也知道师哥不是话多的人，也就旁边晃荡着跟着。
到了家里张九龄脱了衣服直接进了浴室，洗完澡径直往卧室走，王九龙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看九龄出来了紧赶慢赶说了一句“师哥晚安”还是给关门外边了。
王九龙一看他像是累了，也就关了电视钻被窝里玩手机。
他戴着耳机，偶尔游戏里的音效是特别安静的，他好像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音儿，他没当回事，隔了几分钟之后又一个空档，他又听到了。九龙脑袋一抬，摁了home键摘下来一个耳机，房间里安静得很，等了半天只有一声楼道里邻居开门的声音。
王九龙刚准备躺下去继续，“呜…”，他看向九龄关住的房门，他确定就是张九龄屋里发出来的。他悄没声的拖鞋也没穿就往那边走，走到一半想到什么脸“腾”就红了。
“嗨”九龙心里笑话自己“想什么呢。老大哪会哭啊。”这边正害臊呢，屋里又传出来两三声压抑不住的呜咽。
这回王九龙听清楚了，这音儿带着痛苦和忍耐，就像他小时候家里的小猫伤着之后的叫声。
王九龙这回没压着自己的脚步声，走到门前边叫了一声老大，轻轻敲了敲门。
“老大？”他又叫了一声，“怎么了？”语气像哄小孩儿一样温柔。
屋里没动静。
王九龙也在门口僵持着。
“老大你先回我句话让我放心。”
屋里还是没动静。
“……”
王九龙半是心疼半是担心。
“老大要不你先把门开开。”他有点着急，门把手转不动，锁了。
“张九龄你要么开门要么说句话，你别这样啊。我听着难受。”
屋里的呜咽声慢慢的不再压抑，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让王九龙听着难受。
“张仲元！元元你开门！”王九龙急的脾气上来了，把门拍的啪啪响。他也顾不上别人了。
“元元，元元你开门…你别这样…你让我进去。”
“元元我求求你了……别哭了，让我进去吧”
王九龙语气说的温柔又急切，眼圈也发了红。
门还是没有动静。他的张九龄在门那边痛苦。
王九龙吸了吸鼻子，拿肩膀去撞门。
他这时候突然后悔不该减肥，不然这门哪会这么难撞开。
连王九龙都快急哭了，门终于撞开了。
他没忍心去开灯。
外面的月光照进屋里，张九龄缩在离门最远的床角，一边揪着自己的睡衣，一边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哭腔。
王九龙眼泪也下来了。
他把张九龄拉进怀里，把他完全的护住。一手抚摸着张九龄的头，一下一下的安抚他，一手扒开九龄揪着睡衣的手跟他十指相扣。他的手被张九龄攥的生疼，张九龄缩在他怀里哭的发抖。
“好难受啊，楠楠，这次真的好难受啊……”
王九龙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攥着一样，他心疼的亲吻怀里的发旋。
“没事啊元元…没事…我在呢”
“没事的…没事”
他一直重复着，他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张九龄还是在暗示自己。
张九龄难受到眼泪鼻涕花了满脸，蹭湿了九龙胸前一大片。王九龙拿脸蹭着九龄的脑袋顶，两行眼泪顺着他脸颊浸到张九龄发根。
过了半天九龄哭累了，缩着就睡着了。王九龙眼泪也止住了，抱着他看着窗户外面。
第二天早上张九龄是被阳光晒醒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王九龙的大T恤愣了会儿神。嗓子有点疼。
他抬头看见王九龙皱着眉的睡脸，看了一会儿又垂下来眼。
五分钟之后张九龄轻轻地把自己抽出来，带上了卧室门。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之后进了厨房。
锅里的牛奶快热开了，他又把药重新翻出来，握着水杯灌了一口。
卧室门“嘭”一声撞到墙上又弹了回去。
“元元！”王九龙支棱着头发，一只眼睛还略微肿着，衣服皱皱巴巴光着脚冲出来。
张九龄正好鼓着腮帮子仰着头，斜着眼儿看见他冲出来，喉结一动把药顺着水一块咽下去。
王九龙看见他在厨房好像松了口气，但还是愣在那。
张九龄转了个身靠在橱柜上冲他笑笑“早呀，白儿子。”
下一秒张九龄就躺地上了，因为王九龙像个炮弹一样冲过来。
“嘶…有点准儿没啊孙子”张九龄屁股先着的地疼的他直吸气。
王九龙没说话，把脸埋在他脖子里，半晌闷闷冒出来一句“没事老大，我陪着你。”
“……”张九龄不笑了。
“谢谢你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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